癌症,这个我们谈之色变的词汇,其最可怕之处并非原地的“安营扎寨”,而是其“背井离乡”的侵略行为——转移 (metastasis)。高达90%的癌症相关死亡,都由癌细胞的这场致命远征所导致。长久以来,我们一直将目光聚焦于癌细胞自身的突变和微环境中的免疫细胞、成纤维细胞等“帮凶”。然而,一个长期被忽视的“幕后黑手”——神经系统 (nervous system),正逐渐浮出水面。它如同一张遍布全身的无形之网,与肿瘤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但这张网究竟是如何为虎作伥,助长癌细胞的嚣张气焰的?其中的“交易”细节一直是个谜。
6月25日,《Nature》的研究报道“Nerve-to-cancer transfer of mitochondria during cancer metastasis”,为我们揭开了一个惊人秘密:神经元 (neurons),我们大脑和身体的“信使”,竟然会将自己最高效的“能量工厂”——线粒体 (mitochondria),直接“赠予”癌细胞。这笔“馈赠”并非小恩小惠,而是为癌细胞的远征军提供了关键的能量补给和生存装备,极大地增强了它们的转移能力。本文将带您深入这桩“魔鬼交易”的始末,见证研究人员如何抽丝剥茧,揭示这一颠覆性的生物学现象。
嫌疑人锁定:当癌症遭遇“断电”危机
在将神经系统正式定为“嫌犯”之前,研究人员需要一个确凿的证据,证明它对癌症的存活与发展至关重要。如何证明?最直接的方法就是——“断电”。如果切断神经供应,肿瘤会发生什么?
研究人员首先建立了一套巧妙的“肿瘤去神经支配 (cancer denervation)”模型。他们使用的“手术刀”并非真正的刀片,而是一种我们可能更熟悉的物质——A型肉毒杆菌神经毒素 (botulinum neurotoxin type A, BoNT/A),也就是医美领域常用的“瘦脸针”成分。它能有效阻断神经信号传递,从而在功能上实现对肿瘤区域的“断电”。
他们将这种方法应用于两种不同的乳腺癌小鼠模型中。一种是侵袭性很强的三阴性乳腺癌 (triple-negative breast cancer, TNBC) 模型,另一种是人导管原位癌 (ductal carcinoma in situ) 模型。实验结果令人震撼。通过对肿瘤细胞进行转录组学分析 (transcriptomic profiling),研究人员发现,经过“断电”处理的癌细胞,其基因表达模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一个最显著的特征是,大量与新陈代谢 (metabolism) 相关的基因通路被普遍下调。
在导管原位癌模型中,基因集富集分析 (Gene Set Enrichment Analysis, GSEA) 的结果更是将矛头直指能量代谢的核心。结果显示,在所有被抑制的通路中,三羧酸循环 (tricarboxylic acid, TCA cycle)——细胞进行有氧呼吸、高效产生能量的关键环节——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。这就像一座城市的中心发电厂突然停摆,整个城市的能源供应陷入瘫痪。
这场“断电”危机带来的后果是致命的。在病理学层面,这一操作的效果立竿见影:在对照组小鼠中,有55%的肿瘤最终发展出突破基底膜的侵袭性病变,而在“断电”的去神经支配组中,这一比例骤降至12%!这组强有力的数据证明了,神经系统并非可有可无的旁观者,而是癌细胞维持其旺盛生命力和侵略性的关键“供电商”。失去了神经的支持,癌细胞就会陷入严重的能量危机,其恶性进展的能力也随之大打折扣。那么,神经系统究竟是如何为癌细胞“供电”的呢?
犯罪现场直击:能量工厂的“秘密交接”
既然已经证实了癌症对神经的依赖性,下一步就是要弄清楚它们之间“供电”的具体方式。为了在可控的环境下观察这一过程,研究人员搭建了一个体外的“神经-癌症共培养 (nerve-cancer coculture)”系统。他们将小鼠乳腺癌细胞 (4T1) 与从新生小鼠大脑特定区域——脑室下区 (subventricular zone, SVZ)——分离出的神经干细胞 (neuronal stem cells, NSCs) 混合在一起。
在癌细胞的“诱导”下,这些神经干细胞迅速行动起来。它们不再是圆形的干细胞形态,而是开始分化,伸出长长的、被称为“神经突 (neurites)”的触手,主动与周围的癌细胞建立起紧密的物理连接。研究人员通过多种技术手段确认了这些新生细胞的“神经元”身份。它们不仅表达神经元特有的标志物,如微管蛋白β3 (TUBB3) 和微管相关蛋白2 (MAP2),而且在功能上也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神经元:它们能产生节律性的钙离子脉冲活动,并且在受到电流刺激时,能够像教科书里描述的那样,产生标准的动作电位 (action potentials),其平均放电阈值为-46毫伏。
一个功能完备的“神经-癌症”互动界面就此形成。接下来,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。研究人员利用“Seahorse”的细胞能量代谢分析仪,实时监测了癌细胞的呼吸状况。他们发现,与单独培养的癌细胞相比,那些和神经元“亲密接触”过的癌细胞,其线粒体呼吸作用显著增强。无论是基础呼吸水平、最大呼吸潜力,还是在应对突发能量需求时的“备用呼吸能力 (spare respiratory capacity)”,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。这表明,神经元的存在,确实给癌细胞的能量代谢系统打了一剂“强心针”。
更有趣的是,这场“交易”似乎并非单向的。在与癌细胞接触的过程中,神经元自身也经历了一场深刻的代谢重编程 (metabolic reprogramming)。研究人员发现,被癌细胞“激活”的神经元,其内部的线粒体数量发生了爆炸式增长。通过绝对定量PCR技术,他们计算出,每个神经元细胞内的线粒体DNA (mtDNA) 拷贝数,从最初的约16个,飙升至惊人的226个,增长了超过14倍!
在显微镜下,这一变化也清晰可见。在普通状态下,神经元内的线粒体呈点状或球状,零散分布。但在与癌细胞共培养后,这些线粒体仿佛被“唤醒”,形态上从球状变成了细长的管状网络,延伸并贯穿整个细胞质。这种形态上的变化,正是线粒体功能活跃、能量输出达到巅峰的典型标志。
神经元似乎在疯狂地“扩建”和“升级”自己的能量工厂。但问题是,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的需求,还是……为了给别人做“嫁衣”?
“铁证如山”:追踪线粒体的“地下隧道”
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大胆的假设:神经元将自己新生产的、功能强大的线粒体,直接转移给了癌细胞。为了证实这一前所未有的想法,研究人员设计了一系列巧妙的荧光标记实验。
他们首先将神经元的线粒体用绿色荧光蛋白 (eGFP) 标记,使其发出明亮的绿光。同时,他们使用的癌细胞本身会表达红色荧光蛋白 (mCherry),呈现红色。随后,他们将这两种细胞混合培养。如果线粒体转移真的发生了,那么理论上应该会出现一种新的细胞群体:既发红光(因为它是癌细胞),又带绿点(因为它接收了来自神经元的绿色线粒体)。
通过流式细胞术 (flow cytometry) 分析,研究人员果然在共培养体系中捕获到了这样一群“红绿双阳性”的细胞。虽然这个群体只占总细胞数的0.96%,但考虑到提供线粒体的神经元本身数量就不多(约占3.06%),经过归一化计算后,转移效率高达31.4%。这说明线粒体转移是一个普遍且高效的过程。
那么,这些线粒体是如何完成“跨细胞旅行”的呢?研究人员通过三维共聚焦显微镜观察发现,在神经元和癌细胞之间,形成了一种被称为“隧道纳米管 (tunnelling nanotubes)”的超微结构。这些纤细的管道,如同细胞间的“地下隧道”,直接连通了两个细胞的内部,为线粒体等细胞器的“走私”提供了物理通道。
为了排除其他可能的转移途径,比如通过释放微囊泡 (microvesicles) 进行远距离运输,研究人员使用了一个名为“Transwell”的实验装置。这个装置用一个微孔滤膜将神经元和癌细胞隔开,允许小分子和囊泡自由通过,但阻止了细胞间的直接接触。结果发现,在这种“隔空”培养的条件下,线粒体的转移率从直接接触时的23.04%骤降至0.59%。这表明,细胞间的亲密接触和物理连接是线粒体转移的主要途径。
到此为止,我们已经“看到”了线粒体的转移。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:这些被“交易”的线粒体,在进入癌细胞后还能正常工作吗?它们会不会因为“水土不服”而失效?
为了回答这个问题,研究人员动用了一个经典的细胞生物学工具——“rho-zero (ρ⁰)”细胞。这是一种通过特殊技术手段,被完全清空了自身线粒体DNA的细胞。这样的细胞,就像一个失去了发动机的汽车,无法进行氧化磷酸化 (oxidative phosphorylation, OXPHOS) 来高效产生能量,并且对一种名为“尿苷 (uridine)”的物质产生了绝对依赖,没有它就无法存活。
研究人员成功地制造出了ρ⁰ 4T1癌细胞。正如预期的那样,它们无法在缺少尿苷的培养基中生长。然而,当这些奄奄一息的ρ⁰癌细胞与健康的神经元(其线粒体是完整的,即ρ⁺)共培养后,奇迹发生了。一部分ρ⁰癌细胞不仅存活了下来,甚至在没有尿苷的培养基中重新形成了活跃的细胞集落!
后续的分子检测证实,这些“复活”的癌细胞体内,重新出现了源自神经元的线粒体DNA。它们的线粒体形态从ρ⁰细胞特有的“破碎、球状”恢复了正常的网络结构。更重要的是,它们的氧化磷酸化功能被完全“救活”,重新获得了高效生产能量的能力。这组实验如同一记实锤,证明了:从神经元转移来的线粒体,是功能完备的“正品行货”,它们能完美地整合进癌细胞的生命系统中,并赋予其全新的代谢能力。
超级战士的诞生:MitoTRACER的“永久烙印”
上述实验虽然已经证明了线粒体转移的存在和功能,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局限性:荧光标记是暂时的。一旦线粒体在癌细胞内被降解,或者癌细胞分裂,荧光信号就会稀释、消失。这使得研究人员无法对接收了线粒体的癌细胞及其后代进行长期的“血统”追踪。我们不知道这些细胞最终的命运如何,它们在肿瘤演进的大军中,是会成为“炮灰”,还是会成为“精锐”?
为了解决这个难题,研究人员开发出了一套名为“MitoTRACER”的全新遗传学报告系统。这套系统的设计很巧妙,它由两个核心组件构成:
一是供体细胞(神经元)组件:研究人员在神经元中表达了一种特殊的“线粒体锚定Cre重组酶 (mitochondria-anchored Cre recombinase, iCre)”。这个iCre蛋白是一种DNA剪刀,但它被一条“锁链”牢牢地拴在线粒体外膜上,无法进入细胞核去发挥作用。
二是受体细胞(癌细胞)组件:癌细胞则被植入了一个“红绿转换开关 (loxP-DsRed-Stop-loxP-eGFP)”基因。在默认状态下,这个开关表达红色荧光蛋白,所以癌细胞是红色的。同时,癌细胞还被赋予了表达一种特殊蛋白酶——烟草蚀刻病毒蛋白酶 (tobacco etch virus protease, TEVp)——的能力。这个TEVp就是解开iCre锁链的“钥匙”。
整个追踪过程如同一个精密的谍战剧本:当神经元将带有“锚定iCre”的线粒体转移给癌细胞后,癌细胞内的“钥匙”TEVp会识别并切断iCre上的“锁链”。被释放的iCre进入癌细胞的细胞核,找到“红绿转换开关”基因,剪掉其中的“红色荧光蛋白和终止信号”片段,从而激活开关,使癌细胞从此停止表达红色荧光蛋白,转而开始永久性地表达绿色荧光蛋白。
最关键的一点是,这种红到绿的转变是遗传层面的,是永久且不可逆的。一旦一个癌细胞变绿,它和它所有的子孙后代都将是绿色的。MitoTRACER系统,就如同给这些接收了神经线粒体的“天选之子”打上了一个永不磨灭的“血统烙印”。这为我们追踪它们的最终命运,铺平了道路。
恶魔之力:获得线粒体的癌细胞有多可怕?
有了MitoTRACER这个强大的工具,研究人员终于可以精确地分离出那些“幸运”的癌细胞(绿色细胞)和那些在同一环境下但没有得到线粒体的“普通”癌细胞(红色细胞),并对它们进行全面的能力评估。评估结果令人不寒而栗。
首先是更强的“干性” (stemness):在体外培养时,绿色细胞表现出极强的“非贴壁生长”能力,它们能自发地形成更多的球状细胞团,这是一种被称为“乳腺球 (mammospheres)”的结构。这种能力是癌症干细胞 (cancer stem cells) 的一个典型特征,意味着它们具有更强的自我更新和肿瘤始发潜力。
其次是更澎湃的“能量”:能量代谢分析证实,绿色细胞的线粒体呼吸能力远超红色细胞,展现出一种更偏向“有氧 (aerobic)”和“高能 (energetic)”的表型。直接测量细胞内的“能量货币”——三磷酸腺苷 (ATP)——含量,结果也显示绿色细胞的ATP水平显著更高。
再次是更卓越的“韧性”:癌细胞在转移途中会面临各种严酷的挑战,其中之一就是高强度的氧化应激 (oxidative stress)。研究人员发现,绿色细胞体内的还原型谷胱甘肽 (GSH) 水平更高,GSH与氧化型谷胱甘肽 (GSSG) 的比率也更优越。这就像是为细胞配备了更强大的“抗氧化盾牌”。果不其然,在面对过氧化氢 (H₂O₂) 诱导的氧化应激时,绿色细胞表现出了更强的耐受力。
最后是更顽强的“抗压性”:当癌细胞脱离原发灶,进入血液循环时,它们会受到强大的流体剪切力 (shear stress) 的冲击,这对细胞是致命的。研究人员模拟了这一过程,结果发现,绿色细胞在经历剪切力冲击后,存活率显著高于红色细胞。
这些数据描绘出了一幅清晰的画像:接收了神经线粒体的癌细胞,已经从普通的“士兵”升级为了全方位强化的“超级战士”。它们不仅能量充沛,而且更具干细胞特性,同时配备了精良的“盔甲”来抵御转移途中的各种致命打击。那么,在真实的生物体内,这些“超级战士”的战斗力究竟如何?研究人员将分离出的绿色细胞和红色细胞分别注射到小鼠体内。结果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:与红色细胞相比,注射了绿色细胞的小鼠,其肝脏等器官出现转移灶的概率和面积都显著增加。这说明,神经线粒体的转移,直接赋予了癌细胞更强的体内转移能力。
终极追踪:解密“超级癌细胞”的远征终点
最后的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,是将整个MitoTRACER系统搬到活体动物模型中,从头到尾追踪这群“超级战士”的远征路线和最终归宿。
研究人员将预先在体外混合好的“神经-癌症MitoTRACER”细胞球,移植到小鼠的乳腺脂肪垫中,模拟肿瘤的发生。随着肿瘤的生长和转移,他们分别从原发肿瘤、以及常见的转移靶器官——肺和大脑中,收集癌细胞,并通过流式细胞术分析其中绿色细胞(即接收了线粒体的细胞及其后代)的比例。
分析结果揭示了一个惊人的“选择性富集”现象:
在原发肿瘤部位,绿色细胞的比例约为5.4%。
在肺部转移灶,这个比例跃升至27.3%!
而在脑转移灶,这个比例更是高达46.0%!
这一组急剧攀升的数字,雄辩地证明了:那些在原发灶内成功“窃取”了神经线粒体的癌细胞,并非随机地散布到全身,而是成为了转移大军中的绝对主力。它们凭借获得的“超能力”,在残酷的转移淘汰赛中脱颖而出,成功地在远端器官,尤其是大脑,建立了新的殖民地。
为了验证这一现象的普适性,研究人员还在另一种恶性肿瘤——B16-F10黑色素瘤 (melanoma)——中重复了类似的实验,也观察到了在脑转移灶中绿色细胞的显著富集。这暗示着,利用神经线粒体来增强自身转移能力,可能是不同类型癌症,特别是那些具有“嗜神经性”或易于脑转移的癌症所共有的一个“黑魔法”。
更令人信服的是,这些动物实验中的发现,在人类临床样本中也得到了印证。研究人员分析了人类前列腺癌的组织切片,发现那些紧邻神经束的癌细胞,其线粒体含量显著高于远离神经的癌细胞。在一项小规模的临床试验中,对患者的前列腺肿瘤进行局部BoNT/A“断电”处理后,再次检测发现,癌细胞内的线粒体负荷确实降低了。这一系列证据链,从细胞、动物到人体,环环相扣,共同指向了那个令人不安的真相:神经元,正在通过线粒体转移,为癌细胞的致命远征“火上浇油”。
当神经“点亮”癌症的黑暗征途
这项开创性的研究,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前所未见的癌症生物学画卷。它告诉我们,神经系统与癌症的关系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主动和险恶。神经元不再是无辜的旁观者,而是通过一种直接、高效的方式——转移自己的“能量工厂”线粒体,深度参与并驱动了癌症的转移进程。
这场发生在细胞间的“魔鬼交易”,为癌细胞提供了一套完整的“生存与远征工具包”。它不仅解决了癌细胞在快速增殖和长途跋涉中的能量需求,更赋予了它们抵抗氧化应激和物理冲击的超强韧性,最终帮助它们攻克了转移过程中最艰难的关卡,成功在远端器官“安家落户”,尤其是对能量需求极高、环境独特的大脑。
这项研究的意义,不仅在于揭示了一个全新的生物学现象,更重要的是,它为我们对抗癌症转移这块“硬骨头”,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。传统的治疗思路大多集中在直接杀死癌细胞本身,而这项发现提示我们,或许可以转变策略,去切断癌细胞的“后勤补给线”。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安全有效的方法,来阻断神经元与癌细胞之间的这条“线粒体运输线”,是否就能从根本上削弱癌细胞的转移能力,让它们的远征军在半路上就因“断油”而崩溃?
未来的道路依然漫长,但无疑,该研究已经为我们点亮了一盏新的探路灯,照亮了癌症转移这片黑暗征途中的一个关键节点。这条由神经元“铺就”的能量之路,既是癌细胞的“通天大道”,也可能成为我们未来攻克癌症转移的“阿喀琉斯之踵”。
参考文献
Hoover, G., Gilbert, S., Curley, O. et al. Nerve-to-cancer transfer of mitochondria during cancer metastasis. Nature (2025). https://doi.org/10.1038/s41586-025-09176-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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